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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浙大副校長羅衛東,哲學系教授馮鋼,經濟系教授葉航……在30多年前的黑白畢業合影里,他們一個個都是青澀水嫩的威剛記憶卡模樣。
  時光倒轉,1978年文二街附近那些搖曳的蘆葦,露天電影場的水泥凳,男生宿舍的“貴族包廂”,紅太陽廣場的microSD交誼舞會,和鄧麗君、喇叭褲、電子手錶一樣,是他們青春歲月里迎接前所未有的開放新時代的熱血印證。
  36年過去,那些生活的細節,至今仍印在羅衛東等人的腦海中。78級政治SD記憶卡系的學生從工廠、軍隊、學校奔涌而來。那個時代以其獨有形式,影響著這一代人的外在以及思想。
  男生宿舍的“貴族隨身碟包廂”
  杭大78級政治系,男生宿舍2樓有一間著固態硬碟名的“貴族包廂”。
  “包廂”里的“貴族”,包括馮鋼、葉航、賴金良、杜曙光……還有15歲的“小蘿蔔頭”羅衛東。
  他們多是杭州人,許多人還領著工資上學。入校的時候,葉航已經在玻璃廠上了5年班,馮鋼則是工藝雕刻廠資深工人,只有羅衛東是“純種”的學生。
  30多年前從工廠里考上大學的天之驕子們,只要超過5年工齡,就能享受國家給予的帶薪入學的優厚待遇。
  所以,這些每月領著30多塊工資的上班族,在“無產階級”學生族眼裡,儼然就是高大上的“土豪”。而這些杭州本土學生,原本沒有宿舍,當學校終於騰出一間屋子供他們休息,“貴族包廂”的名號就此傳開。
  “包廂”里的哥們兄弟情深。馮鋼記得,每天早上騎著自行車去上課,教室里課桌上已經有一杯泡好的茶。
  這是杜曙光同學,早上6點起來,專門跑到教室為他泡的茶,然後他就回宿舍繼續睡覺了。
  杜曙光唯一的要求,就是要馮鋼的課堂筆記做回報。
  而當年宿舍里年紀最小的羅衛東,則被身邊這些普遍大他10歲的大哥哥們“關愛有加”。
  如今的浙大副校長,當年被一致推舉為“寢室長”。他的職責是:掃地、打水、乾雜活。馮鋼總是跟羅衛東開玩笑:“你的履歷表上一定要寫上,曾經當過‘寢室長’”。
  那些年一起追過的女孩
  每個學校都有一個男生們“一起追過”的女神,而78級的杭大男生上演的故事,更有喜劇效果,因為那個女孩,真的是大家“一起追”的。
  起因是一個同學戀上了經濟系的女生,可是他有點自卑,就把大伙叫到一起商量對策。
  “既然是哥們,當然該出手時要出手。我們商量的結果就是,分工合作,眾志成城。”馮鋼說,“有人負責盯梢,跟蹤目標;有人負責公關,通過老鄉關係,找到那個女生的閨蜜獲取情報;而我被分到的任務,是寫情書。”
  馮鋼不負“才子”的名聲,一個晚上寫出八封情書,一個個信封套好,“我囑咐他,每三天寄一封。”
  情書居然可以批量生產?
  馮鋼偷笑:“秘訣就是,隨便翻開一本詩集或小說,摘抄幾句。什麼風在吹,柳在飄。其實吧,關鍵不在於你怎麼寫,而是看信人的心情。寫了什麼不重要,她讀出什麼才重要。”
  這個秘密在多年後才被踢爆,得知真相的女主角氣得牙癢:“你們太壞!”
  當然,在後來的同學會上,這個經典段子每次都讓大家笑抽。
  而寢室長羅衛東在哥哥姐姐們談戀愛的時候,另有“奇用”。那時身高只有148cm的他,看起來完全像個孩子。學校不許學生談戀愛,男生和女生偷偷約會的時候,喜歡把“羅小朋友”帶上,給他買一根冰棍,羅衛東吃著冰棍在草叢裡捉蟲子,順便充當擋箭牌。
  鄧麗君,喇叭褲,電子錶
  30年前,杭州城裡最潮的時尚中心,不在唯一的百貨公司——解百,而是紅太陽(現在的武林廣場)夜市。
  這裡聚集了各路小商販,賣的是從臺灣和香港走私進來的潮貨。電子錶,喇叭褲,帶函數功能的計算器,以及各種原聲卡帶,是最受歡迎的東西。
  當時,鄧麗君的原聲卡帶價值15元,相當於熟練工人半個月的工資,一捲空白磁帶也要賣8元。這對於學生族不啻是天價,因為一頓飯才1毛錢,一包煙8分錢。
  所以,每當男生宿舍的“貴族”從紅太陽買回鄧麗君的卡帶,這盒磁帶在一天之內就會被翻錄40多次。馮鋼家裡那台4個喇叭的錄音機,堪稱奢侈品的極致,據說,他當年為了買這台錄音機,花光了存摺上的錢。
  馮鋼的“潮人範”,從30年前的同學合影里就可見一斑。在一群平頭中山裝里,他的分頭、夾克、喇叭褲鶴立雞群。
  “要說時尚,我們比明星的速度還要快。”馮鋼有點得意,“當時最潮的東西都從廈門、福建那裡進來的。一到暑假,我們就會往海邊跑,直接到船上去買走私貨,他們都拿麻袋裝。給10塊錢,可以抓一把電子錶,那時就自己恨手小啊!”
  因為穿著打扮太潮,馮鋼畢業後去醫大任教的時候甚至被門衛攔截過。“門衛看到我留長髮,戴蛤蟆鏡,穿喇叭褲,就把我攔下了,說,小流氓走開,這裡是大學!我說我是來上班報到的,門衛驚得不行。”
  露天電影,學生舞會
  當年的文二街可不像如今那麼繁華,走出杭大校門,周邊就是農田了。
  方圓幾里內,只有一個面館,杭大學生能在面館吃一碗拉麵,就是奢侈的享受。學校每周只有一次吃大排面的機會,每到這一天,食堂幾乎被擠爆,系與系之間甚至可能打架。
  至於娛樂生活,露天電影或許就是學生們最大的消遣了。
  “露天電影場就在我們系邊上,有個別寢室位置很好,走到樓道上就能看見銀幕的背面,雖說電影畫面是反著的,但是不要錢啊。每次放電影的時候,這個樓道都擠滿人。” 馮鋼說,為了看場電影,那個時候幾乎風雨無阻。
  到快畢業的時候,學生舞會開始流行起來。每周六,學校都舉辦官方的舞會。
  “我們自己也可以辦,只要拿來自家的錄音機和磁帶,看哪個教室沒人,就把桌子椅子往旁邊一挪,就這樣跳開了。”馮鋼說,“因為有了舞會,我們這些男生才有機會認識外語系、數學系的女生。”
  舞會上結識的外系同學,在畢業後許多年都保持著聯絡。
  那時,紅太陽廣場的浙江展覽館三樓,每周日有文化部門主辦的交誼舞會,但那是內部舞會,文藝院團的演員們可以憑票入場。
  “這個難不倒我們,平時不是都在印雜誌報刊嗎?我們有油印機,按照真票的樣子自己印出了假票!”馮鋼說,“真票上還有印章,這個就是我的拿手了,我是雕刻廠的工人嘛,拿一個蘿蔔切開,和章子差不多大,自己刻一個印毫無壓力。當時我做的門票以假亂真,一到周末就有很多男女生跑來跟我要票。”
  這群“搗亂”的學生就這樣每周混進舞會,後來終於因為人數太多,假票被查了出來。不過,那時候這群學生的舞技已經不一般了。
  (原標題:你我的青春,那麼相似那麼不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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